噢天哪,他刚才居然打了孩子?我女儿很惊讶,如果我的儿女还记得爸妈曾教给他们的一件事情,那一定是——千万别打孩子。或者,千万不要玩老爸的电锯。或者,千万别把鸡从二楼扔下去,以为这样就能让鸡飞起来。诸如此类。


  我估计,在教导孩子的时候,很多明摆着的事情都需要你教好多遍,尽管你认为根本没必要教任何人这些小事,至少你在为人父母之前,想象过养育孩子的重要性,拉着小天使的手,一步步启蒙,带领他认识自我。然而,当那一天成为现实,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告诫小宝宝,别用胶水把自己的身体粘成一坨,别把颜料棒吃下去。或许你很好奇,我有没有对小宝贝动手。我从未在自己的小孩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,尽管心里的恶魔在蠢蠢欲动,但它隐约也知道对小孩要仁慈。你知道的,在这方面我的得分很高。


  还记得上周六足球赛上的那个小孩吗?他真的是太坏了,直刷刷地走过去,给他家刚学会走路的弟弟打了一拳。当妈妈的感觉到非常羞愧,自家的小孩怎么会做这种事?难道给他看的漫画不是非暴力型的?难道他没有上学前班接受教育?难道没有在圣诞节给他买AR-15玩具枪?

 

  当然,父母可能把一切细节都做得很好,但你要知道的是,你能对儿女行使的控制权远远低于自己的想象。有时候兄长心情不好,抬手就给了幼弟一巴掌,就是这么不讲道理。就算是父母言传身教,孩子根本不理解如何处理自己的愤怒,所以他们会立刻发泄出来。


  老实说,甚至为人父母的,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,我们成年人经常面临这样的挑战。没错,关于电助力山地车也是同样的道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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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准确起见,我首先强调,我并不是提倡动手打小孩,而是借此作为类比。不要着急,现在开始探讨单车问题。


  如果我贴出一张蜗牛,或者花开的照片,你知道读者写下的最热门评论会是什么?“去他妈的电助力!”如果不嫌麻烦,他们针对电助力车的负面评论会更多,这样的人不在少数。


  有些人就是很讨厌电助力山地车,把自己的愤怒用文字敲打出来,还要全部大写加粗……甚至将这种愤怒发泄到完全与电助力山地车无关的文章下方。他们的怒气值很高,用负面的字眼到处喷。可以说,他们的行为与动手打孩子差不多。我不确定在电助力单车这件事情上,谁是那个无辜的孩子,可能类比也不算十分精确,但你知道我要表达的是,有很多人对电助力山地车抱着恶意,至少目前如此。


  你可能会说,这只是在网络上,这与发布在网上的猫咪、色情视频没什么两样。的确,他们不过是用网络途径来宣泄自己的怒气罢了。你也可以说,PB这个平台自成立以来,曾有无数心怀愤懑的人驻足。但关于电助力山地车这件事,不止存在于PB平台。最近,几乎我拜访过的每个山地车公园,都对电助力山地车抱着同样的怒火。甚至某些场合,这种怒火已经从网络世界上升到了现实场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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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有人看什么都不顺眼……


  今年7月23日,拉里·加龙(Larry Garon)和罗莉·加龙(Lori Garon)夫妇将电助力车停放在阿斯彭市中心,他们的家距离这里有十公里,希望能多骑车,少开汽车,所以年初时,在当地Hub of Aspen车行买了两台电助力车。这次他们打算进城参加艺术展,顺便美餐一顿。当他们回到停放单车的地方,发现单车控制组件的电源按钮被撬走了……


  Hub of Aspen车行老板蒂姆·艾默林(Tim Emling)说,“他们那次回家确实踩得很辛苦,因为电助力系统不能启动,加龙夫妇返回车行,我们把单车修理好,然后帮他们订购一些替换部件。”


  两天后,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这家车行售出的另外三台电助力车上,单车就停放在车行门外。艾默林淡定地接受现实,没有人向窗户里扔石头,也没有反电助力车的团伙在车行放火,但……


  “很明显,有些人很不喜欢电助力车,我也可以理解,如果骑着电助力山地车经常打破别人在Strava创下的骑行记录,确实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。但我对电助力山地车的看法是这样的,没有谁出于偷懒的目的购买电助力车,也没有谁说‘我买电助力车是因为不想努力工作’,像这对夫妇,他们只不过想用电助力车替代汽车,但没想到单车会遭到恶意破坏。”


  迄今为止,电助力山地车还没有在阿斯彭遇到林道限行事件,因为规则很简单:电助力山地车只允许在林业局规定的数条线路上骑行,但未来的情况很可能发生变化。在美国,颁布法律将电助力车分成三类的州不多,科罗拉多州就是其中一个。对此赞同的人主张区别对待低功率电助力车和大功率电助力车,这样能让土地管理人做出更好的决策,确定哪些地方能让电助力山地车进入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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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斯拉不知道自己掀起了多大的风波,另一方面,微波炉卷饼确实救活了无数人的生命。


  我们对这条法规的解读比较乐观:最终目的是给电助力山地车开放更多骑行线路。我觉得这就是法规的意图,但其中也产生了一些棘手的问题。


  艾默林店里的电助力车主要用于城市通勤,尽管有不少人对电助力山地车感兴趣,但他决定不去触碰这条商机。


  “因为很多地方不允许电助力山地车进入,我不想因此受到租用者的责备。除此之外,如果我将软尾车租给不会骑车的人,他们很可能在森林某个地方摔车。如果他们不知道怎样使用电助力车,下坡时不会加速,很有可能面临安全问题,尤其是当身后有人骑得更快,有可能超车时。我不想推广电助力山地车,至少在我们社区是这样。但如果用于城市骑游之用,我不会反对。”


  因为自己看不惯电助力车,而肆意损坏别的单车,这种行为很恶劣吗?


  “我认为,损坏别人的财产来表明自己的立场,这种行为很无聊,也不会起到作用。什么地方可以使用电助力车,不管是公路还是越野路,需要进行理性的对话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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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默林最后一句话让我非常震惊,因为单车行业竟然还没有理性而真诚地探讨过助力车,至少没有讨论过电助力车能否上林道的问题。


  一方面,很多公司急切地开始售卖电助力山地车。单车市场经济疲软,众多品牌不顾一切地表明自身的存在感。如果能通过电助力山地车达成目标,那就给单车装个马达。另一方面,很多人不希望原本山地车使用的林道被电助力车占据,他们讨厌电助力车,因为不需要车手卖力,用马达就是作弊,电助力车根本不是真正的山地车。


  对我而言,山地车存在的很大一部分意义在于让我不断突破极限。骑行的精髓就算是这样,独自一人完成每个技术路段,冲上每个山顶,创造自己的骑行记录,但这只是我的想法。你喜欢山地车的初衷并非和我一样。如果你想骑电助力车,首先你得有能力,这可不像从祖母口袋里骗几块钱那么容易。骑电助力车也是骑车,可以把它当作安装了马达的山地车,但不要轻易为电助力山地车献上生命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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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担心的并非电助力车本身,而是单车行业将它推向北美市场的方式。目前,当电助力车离开车行时,并没有明确的整体骑行规划,不能保证电助力车可以在越野线路骑行,也不能给购买电助力车的顾客提供清晰的指导,让他们知晓什么地方可以合法使用动力型单车。老实说,这样的行为很不负责。


  越来越多的车行想要销售电助力山地车,任何能带来新顾客的办法他们都愿意尝试,因为车行生存得很艰难。2000-2015年期间,美国将近39%的车行被迫倒闭。如果有人走进车行,想购买5千美金的电助力单车,大部分车行都愿意卖出或者租借。我猜想很少有车行会告诉购买者真实的情况:“这台单车非常昂贵,这张地图标注的是法定的电助力山地车可以去的越野线路,附近很多越野线路都不对电助力山地车开放。”


  回到Hub of Aspen车行,蒂姆·艾默林(Tim Emling)一直保持着很高的底线,不愿意赚租借电助力车的钱,而是致力于让阿斯彭地区为电助力车开放更多线路。


  准确地说,车行的职责就是售卖单车,而不是规范顾客使用单车的方式,这并非是车行经营活动的部分。


  如果车手在合法的山地车线路骑电助力山地车,会产生严重的问题,因为很多州禁止带电助力山地车上小径。提醒刚入门的车手,美国大部分联邦州禁止电助力山地车进入非机动车线路,再给你们增加一条信息,几乎整张地图上的联邦州和地方政府,都对电助力车有条令规范。就算是知情人,就算想遵循法规,也会对这些各式各样的条令感到一知半解。对那些根本不知道电助力车限行条令的人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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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People for Bikes网站上有张地图,大致标识出美国有电助力山地车规范条令的地图快照,但稍微深入了解就会发现,不仅每个州的规定不相同,甚至每个郡县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。设计这套地图的出发点是好的,但目前的用处真的有限。再现实一点,有多少车行知道这张地图的存在?而现在,电助力车开始从并不知道当地条令的车行流入顾客手中。


  上图红色区域就是不接受电助力山地车的区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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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助力山地车还是个宝宝,不要动手打它。


  我不会去抨击处于婴儿期的新生事物,强烈反对电助力山地车的做法最终没什么实际意义。在论坛上骂些脏话,或者在山路上给车手制造点麻烦,这些小动作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,反而会造成一种错觉,以为自己很有存在感,做了很有建设性的事情。


  如果你对电助力车心怀怒意,可以在文章下方尽情抒发,毕竟评论板块有这个作用。但你还有更多渠道发泄你的怒火,打电话给IMBA组织,联系当地俱乐部,跟立法者对话,将情况告诉People for Bikes。接触有权限规定电助力车使用范围的人,或者正在为电助力车修建专门线路的人,告诉他们你的想法。


  我还有个建议,在你给电助力车下判断之前,先自己体验这种骑行感觉。在我看来,这是批判者该具备的常识,在形成观点之前,首先要深入了解,你可能会改变看法,也可能坚持初始观点。不管是哪种情况,至少你要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
  我不反对电助力车,但我也不强行要求别人放弃电助力车,因为我也喜欢电助力车。但还是要提醒单车行业对车行和顾客进行培养,让他们知道什么地方可以骑什么车,我们可以做得更好。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含糊不清,原本可以使用的线路有可能面临被封路的风险。


  总结一下,我并不是说抒发恶语的那些人有错,我只是希望,如果心有不满,那就做些有建设性的事情。


  不要将怒火发泄在什么都不懂的新生儿身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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